集沙士流感攻擊力 隱形傳播 足殺百萬人 #武漢肺炎 #沙士 #流感 #袁國勇 武漢肺炎至今已在全球感染數以十萬計人口，奪去過萬人性命（總計全球共13539例死亡），多國停擺，上億人被禁足，同時亦在科學界創造了一個「黃金時間」，在短短3個月內，估計有超過2,000篇與疫情有關的學術研究和文章在網上期刊或預印（pre-print）網站上發佈。記者綜合學者的發現，嘗試摸出這致命病毒的真面目。 自武漢肺炎爆發後，市民經常會將今次疫情與2009年的H1N1流感大流行，以及在香港奪去299條人命的2003年沙士比較。雖然武漢肺炎暫時的傳播廣泛程度比流感大流行低很多，死亡率亦不及沙士，對社會的影響和所造成的恐慌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綜合各地相關研究，武漢肺炎的可怕之處，正正是因為它集合了流感和沙士的「所長」於一身，令人防不勝防之餘，亦有能力在全球造成大量人命損失。 雖然武肺病毒的基因排序和入侵細胞的方式與沙士病毒相似，但多個研究顯示，在病情發展以至傳播特性上，兩者有明顯不同的地方。今年1月，港大與廣東疾控中心合作為18位珠海武漢肺炎患者進行持續的病毒量測試，發現他們喉嚨和鼻腔的病毒量，平均在病發後0至2日內就達至頂峯，意味在病發初期，武肺病毒已具有極高傳染力，而沙士則一般要到病發後第10日才達頂峯。該份刊登在《新英格蘭醫學雜誌》的研究亦發現，無病徵感染者的病毒量與已發病的患者相若，顯示患者在病發前很可能已有一定傳染力。但沙士當年約8,000個病例中，卻幾乎找不到無病徵感染者的個案，病發前傳染他人的可能性極低。 一般隔離措施難阻截 #隔離 綜合多個研究的統計數字，武漢肺炎的潛伏期（由被感染至病發）平均約為5至6日，而病人的傳染間隔（由被感染至傳染給另一人），一般相隔4至7日。倫敦帝國學院的學者在月初刊登在醫學期刊《刺針》的文章中表示，比較此兩個數字以及相關的病毒量數據，感染武肺病毒的病人一般在病發前約一至兩天，已有能力傳染他人，變相形成一段隱形傳播期（無病徵但具傳染力）。學者指出，流行性感冒亦有類似特性，亦正正因為此特性，令一般的隔離措施無法完全阻截流感或武漢肺炎的病毒傳播，令疫情有機會大規模擴散。 雖然國際專家在世衞和中國的聯合考察報告中表示，無病徵傳播武漢肺炎似乎相對罕見，而且並非傳播病毒的主要推動力，但其他研究卻披露了不少無病徵傳播的案例。以河南省人民醫院學者在《美國醫學會期刊》刊登的文章為例，一名20歲女子在1月10日由武漢抵達河南省安陽市，先後與5名親屬接觸，其後該5人陸續出現病徵並驗出武漢肺炎陽性，但該女子卻一直無任何異常，被隔離期間首次檢驗時更顯示對武漢肺炎呈陰性，覆檢時才確診。 港大微生物學系講座教授袁國勇亦不認同世衞的看法：「如果冇病徵係咁罕見，點會搞成咁？」他以鑽石公主號郵輪的9宗回港後確診個案為例，最初亦只得一個有明顯病徵，部份人更一直沒有發病。袁續指，部份患者即使有發病，症狀亦可以輕微得難以察覺，「隨時醫生都冇去睇呀」。由國家衞健委高級別專家組組長鍾南山牽頭的中國醫療救治專家組曾分析1,099個病例，發現只有43.8%人在求診是有發燒，但沙士患者卻近乎百分百出現發燒症狀。 袁國勇︰無病徵患者比例難估算 《美國醫學會期刊》的另一份研究表示，截至2月11日中國40,000多個陽性病例中，有近900個（約2%）沒有病徵，但數字未包括潛藏在社區的患者。袁國勇指，除非香港在18區的普通科門診和私家診所，同時做一個大型的社區病毒篩查，否則無從估計整體的無病徵患者比例，但無論數目如何，對人煙稠密的香港都有絕對的傳播風險，「所以如果大家一齊唔戴口罩，一齊唔用酒精搓手液搓手，一陣已經好似（港大傳染病中心總監）何栢良講：1個星期變大邱，4個星期變武漢。」 武漢肺炎的傳播方式雖與流感類似，但兩者的殺傷力卻不能相提並論。近月的研究普遍估算武漢肺炎的死亡率約為1%以上，當中以世衞月初3.4%死亡率的估算最高。這數字雖比2003年沙士高達9.6%的死亡率有一段差距，但已較2009年流感大流行的死亡率（普遍認為低於0.1%）高最少數十倍，若現時的防疫措施失效，導致武漢肺炎像2009年一樣感染全球10%以上的人口，總死亡人數可能以百萬計。而武漢肺炎的重症率與沙士更接近，估計高達15%，亦遠超2009年流感比例。 袁國勇以每年冬季流感作比較，「我哋老人家每年喺冬天都係死幾百個。你依家變咗3、4,000個，你話大唔大件事？唔係講玩。如果你接受有咁多人死、接受醫管局癱瘓、急症室瞓晒啲老人家喺度、ICU爆晒連呼吸機都冇，你咩都唔做都得……但你可唔可以接受？」 期刊爆廠 一日處理150份投稿 瘟疫蔓延全球，各國科學家走出象牙塔，短時間內投入大量資源和心力研究武漢肺炎以回應這逼切的社會問題。根據Google Scholar學術論文搜尋引擎，現時已有超過2,000篇與武漢肺炎相關的論文刊登在期刊或預印（pre-print）網站內，增長速度更隨病毒擴散而上升。 極具影響力的美國《新英格蘭醫學期刊》回覆記者查詢指，自1月29日刊登首份有關武漢肺炎的文章後，每天都會收到20至45份新投稿，到3月中更試過一天內處理超過150份投稿。《新英格蘭》的編輯強調，他們仍然堅持每項結果都必須經過同儕評審（peer-review）以及謹慎的編輯步驟，同時要因應疫情發展而加速，「以往需時幾星期的過程，要壓縮至在48小時內完成。」 除了傳統的學術期刊外，不少有關武漢肺炎的論文亦會刊登在不經同儕評審的預印網站內，例如medRxiv或bioRxiv。這些文章的結果由於未經同行專家檢視，有較大機會出現錯誤，但此渠道可以讓新發現第一時間向社會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