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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 20 年,為什麼很多人還是不懂《鬥陣俱樂部》? 專制虐待狂導演大衛芬奇,就是這樣變成專制虐待狂的(上) 1999 年 10 月,距離世界末日剩下沒多久了,不過許多人認為電影《鬥陣俱樂部》(Fight Club)比千禧年災難還更像是一場災難。至少影評天王羅傑伊伯特(Roger Ebert)是這樣想的:他給這部電影僅有 2 顆星的評價,這成為許多年後,許多《鬥陣俱樂部》粉絲高喊伊伯特根本看不懂電影的原因。這部電影至今已經誕生 21 年,事實是,21 年來仍然有許多人看不懂這部電影。某個角度,包裝許多逆轉與暗喻的《鬥陣俱樂部》,電影本身的命運,才是最神秘的存在:它的票房慘烈、如今評價高漲、而導演討厭任何一個喜歡它的觀眾。這是怎麼回事? 對小說家恰克帕拉尼克(Chuck Palahniuk)來說,《鬥陣俱樂部》是失敗的。這本他在 1996 年寫成的小說,在書市裡不受歡迎。帕拉尼克的創作生涯在此之前,也沒有多好過。這是他的第二本小說,而第一本小說被所有出版社打回票。他連幫忙打理出版的經紀人都沒有,他只能「白手起家」,自己接洽出版社詢問出版《鬥陣俱樂部》的意願。他是白手沒錯,看來卻差點起不了家。沒想到竟然有一家出版社有興趣,《鬥陣俱樂部》才能上市,但上市之後依舊銷量慘淡,據他的說法,「這本書只賣了還不到 5 千本」。 5 千本銷量養不起一個作家的夢想,不過,只要這 5 千個讀者中有一個大衛芬奇(David Fincher)就足夠。芬奇在 1995 年揚眉吐氣,他執導的《火線追緝令》(Se7en)票房拉出長紅。這部陰暗的驚悚電影,讓芬奇在觀眾心中奠定了陰暗驚悚的風格。芬奇當然熱愛陰暗驚悚,所以他才會對小說《鬥陣俱樂部》愛不釋手:他甚至看到笑出來。 「我一開始讀就停不下來,而且笑個不停,他媽的有誰不想要看到信用卡公司大爆炸啊?」 就這樣,票房大導演決定改編這部「亂七八糟」但讓他「爽翻天」的小說,這對於寒窗創作的帕拉尼克來說,終於迎來了他的春天。現在已經被迪士尼裁撤的福斯 2000 影業(Fox 2000)決定製作這部新電影,資金也到齊了,就等大衛芬奇大展身手了。但是,在這本小說改編成為許多人心中史上最偉大的限制級電影的過程中,問題已經悄悄地發生了——芬奇發現,似乎大家搞不太懂這部電影在搞什麼,連最應該理解電影內容的製片團隊自己都搞不清楚。大衛芬奇不敢相信,連電影監製都無法體會,這部電影的重點在哪裡。 「他們希望《鬥陣俱樂部》不要加上旁白,所以我炒了那個電影監製。」 芬奇回憶。艾德華諾頓(Edward Norton)不但是這部電影的主角,他的旁白也幾乎貫穿整部電影,等同於帶領觀眾進入他飾演的無名氏的主觀視點,同時又透過旁白帶給觀眾他的旁觀視點——一個諾頓分裂成兩個諾頓,這事實上已經是一個有點隱晦的暗喻。但是連電影監製都不能理解這種敘事把戲,這讓芬奇非常生氣。 #搏擊會 #鬥陣俱樂部 #FightClub #艾德華諾頓 #EdwardNorton #大衛芬奇 #DavidFincher #電影

過了 20 年,為什麼很多人還是不懂《鬥陣俱樂部》? 專制虐待狂導演大衛芬奇,就是這樣變成專制虐待狂的(下) 芬奇與福斯宛如同床異夢 時間稍微倒轉至芬奇執導這部電影之前,原本福斯 2000 影業在聯繫恰克帕拉尼克,買下《鬥陣俱樂部》改編權之前,屬意由後來拍出《派特的幸福劇本》(Silver Linings Playbook)的導演大衛歐羅素(David O. Russell)執導,但是歐羅素讀了 《鬥陣俱樂部》小說之後,壓根搞不懂他到底讀了什麼,他很快地放棄了這部電影——他後來選擇自編自導了口碑與評價都不錯的《奪寶大作戰》(Three Kings),就在《鬥陣俱樂部》前兩週上映。 歐羅素不是普通導演,他也會寫劇本,因此如果連他都搞不懂《鬥陣俱樂部》的樂趣,這代表改編這本小說並不是簡單任務。但是對芬奇來說,他對《鬥陣俱樂部》有著近乎宗教式的狂熱體驗——講難聽一點,近乎起肖。 「我那時接近 40 歲了,這本書讓我哭天喊地,」 沒錯,剛剛才說到他讀得笑不可抑,現在又說他讀到痛哭流涕, 「恰克想要描述的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憤怒,一種從對於社會不滿中產生而出的憤怒:我們已經行屍走肉太久了,我們應該奮起、跳進我們自身的下一個進化階段。但是這種進取的念頭,很容易被物質的誘惑給一掃而空。」 《鬥陣俱樂部》對於即將步入中年的芬奇來說,無疑是暮鼓晨鐘,敲響了他心中對於這個世界的憤怒——你可以在《火線追緝令》裡看到類似的陳述,摩根費里曼(Morgan Freeman)是個曾經對世界充滿熱情、但最終被現實磨耗到滄桑的老靈魂。但他仍然說著「這世界值得努力」,這代表著那股改變不公的火焰仍然在他心中,只是他已經無力回天了。而《鬥陣俱樂部》更像是一記對《火線追緝令》的大聲應援,以一種喧鬧又扭曲、諷刺又激進的方式,回擊表面上白淨無暇的現實。 反社會議題與角色在社會壓力下的扭曲狀態,一直是芬奇鍾愛的命題(可能甚至是唯一的命題),所以《鬥陣俱樂部》根本是他的真命天女,為此,他不惜一切,也要成為《鬥陣俱樂部》的導演。不惜一切並不是開玩笑的,為了《鬥陣俱樂部》,他必須「原諒」福斯影業——對芬奇來說,他的第一部長片電影《異形 3》(Alien 3)就是在福斯影業製作發行的。多年來,他痛恨這部票房低落評價淒慘的電影,但不是因為票房與評價令他不悅,這種痛苦早從製作過程就開始,而痛苦來自於處處下指導棋的福斯影業。 芬奇大膽出擊——現在的他不再是票房毒藥了,《火線追緝令》的成功讓他說話可以很大聲。他直接告訴福斯 2000 影業兩個選擇:給他 3 百萬美金的低廉成本,讓他將《鬥陣俱樂部》拍成一部直發錄影帶的電影;或是給他很多錢(大概 6 千萬美金那麼多)、找來大明星拍成一部大電影。對每一家電影公司來說,這是個幾乎無須考量的選擇。錄影帶電影是無法賺錢的,但大明星大製作的電影,光是陣容就可以吸引觀眾進場。而芬奇自己的打算,當然也是後者,他當然希望這部電影有越多人來看越好,讓大家一起體會他心中的叛逆。 「我們就是要拍一部諷刺電影,我們那時總是說:『這部電影是真的要把城市炸成碎片,就跟《畢業生》(The Graduate)裡頭你上了你媽的朋友一樣叛逆』。」 芬奇表示。 很明顯地,芬奇要把《鬥陣俱樂部》拍成一部高級荒謬諷刺喜劇。可是,福斯 2000 影業想的《鬥陣俱樂部》,是一部大明星在銀幕上拳拳到肉的動作電影。導演與電影公司之間,很明顯就是同床異夢。更糟的是,他們彼此自始至終都無法理解對方的夢想。在當時,除了理解芬奇與小說精髓的電影編劇之外,能懂得大衛芬奇想搞什麼名堂的,也許只有主演電影的布萊德彼特 (Brad Pitt)。 不過,由於彼特已經因為《火線追緝令》而與芬奇成為了好友,因此他對於接演《鬥陣俱樂部》沒有太大的意見——感覺彼特更像是「you jump, I jump」的那種義氣力挺。而很不幸地,這部電影還有另一個男主角,而連他也無法理解芬奇的鬼點子。 #搏擊會 #鬥陣俱樂部 #FightClub #艾德華諾頓 #EdwardNorton #大衛芬奇 #DavidFincher #布萊德彼特 #BradPitt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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